昨日,本報報道了國家檔案局以世界記憶工程中國國家委員會的名義,正式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記憶工程秘書處遞交了《南京大屠殺檔案》和《“慰安婦”——日軍性奴隸檔案》提名錶,申報世界記憶名錄。這11組檔案中有哪些鮮為人知的故事?珍貴的歷史照片和日記等資料如何穿過戰火紛飛的年代保留至今?是一些什麼樣的人為世界留住了這段不容忘卻的血色記憶?
  華東照相館的學徒羅瑾
  偷偷加印了16張照片
  “南京大屠殺最初的檔案是由日軍自行生成的。而這其中最令人震撼的則是一組16張日軍軍官連續砍殺中國人的照片。”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研究員郭必強說。
  1937年12月日軍占領南京時,十五六歲的羅瑾正在長江路估衣廊附近的華東照相館做學徒。1938年1月的一天,有個日本軍人到這家照相館,送來兩捲膠卷沖洗。羅瑾發現,這些照片竟然都是日軍屠殺同胞的現場。為了保存罪證,他悄悄多洗了幾十張,並用硬紙自製了一個小本子,選取了最觸目驚心的16幅日軍暴行的照片裝訂成冊。
  1941年,已經離開了照相館的羅瑾把相冊挪到了毗盧寺附近的警察培訓所的廁所,找了一個不起眼的牆縫藏好,並用泥糊了起來。不放心的他隔三差五就去廁所查看。然而有一天,他突然發現這本血證相冊不見了,為了防止意外,他逃離了南京,隱居在福建大田市。
  五十多年後他才知道,這本相冊被南京市民吳旋取走,把它藏在了大佛的底座下,後輾轉多處收藏並一直保存到抗戰勝利,交給了臨時參議會。在南京軍事法庭審判日本戰犯時,作為“京字第一號”證據提交法庭,為審判戰犯發揮了重要作用。
  中國版“安妮日記”
  留下的證據
  如果不是2001年的一次檔案整理,程瑞芳這個名字不會為世人所關註,更不會被歷史學家反覆研究。“這本日記發現的意義在於,它填補了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史料中的一個空白,與《拉貝日記》《魏特琳日記》和《東史郎日記》形成連環證據,受害者、加害者以及第三者的日記證言相互印證,這也是一種法律意義上的鐵證。”程瑞芳日記的發現者之一的郭必強說。
  程瑞芳日記記錄自1937年12月8日至1938年3月1日,正好是抗戰初期南京淪陷後日軍在全城大規模屠殺的時間。62歲的程瑞芳作為國際安全區教會所辦的金陵女大收容所負責人之一,晚上含著淚水寫下一篇篇日記。
  約翰·馬吉用16毫米攝影機
  拍攝下唯一日軍暴行影像資料
  在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的展廳內,一段長達105分鐘真實記錄大屠殺慘況的影片始終吸引了眾多參觀者駐足。這是由美國牧師約翰·馬吉在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期間,利用一臺16毫米的攝影機拍下的唯一真實反映日軍暴行的動態畫面。
  約翰·馬吉,1884年出生在美國匹茲堡一個律師家庭。1912年,作為聖公會一名傳教士,他被派赴中國南京挹江門附近的德勝教堂工作。侵華日軍的凶殘,使他的心靈受到極大的震撼。冒著生命危險,他拍下了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暴行。
  【12月10日】 “……搬進安全區的人路上不斷,進到學校的也是如此,洋車沒有了,路上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是自己挑、抬,飛機聲、大炮聲他們也不管,真是凄慘……”
  【12月14日】 今日來的人更多,都是從安全區內逃來的,因日兵白日跑到他們家裡抄錢、強姦。街上刺死的人不少,安全區里都是如此,外邊更不少,沒有人敢去,刺死的多半是青年男子……
  【12月17日】 現有十二點鐘,坐此寫日記不能睡,因今晚嘗過亡國奴的味道……今晚拖去11個姑娘,不知托(拖)到何處(強姦),我要哭了,這些姑娘將來如何?……
  (原標題:讓世界記住那段血色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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